逃跑神学

taopaoshenxue.github.io

我们的教育失败的地方,在于它教会我们如何成为优秀,却没有有意地教我们如何表达善意。








我很喜欢那些语言驾驭能力很强的人,喜欢听他们说话,听他们讲一个事情。他们当中一些人背负了很重的社会责任,当黑暗成为可见,你总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他们里面的明亮与外面的黑暗成了一道鲜明的分水岭,他们的确是揣着一颗不服从的灵魂,与黑暗斗争的人。




而我想说,这个世界的敌意真正可怕的地方,不是它能够像恐怖片里的黑暗那样吞噬你,而是这黑暗能够感染你,让你在和它的斗争中不知不觉也成为它的形象。当你用敌意来回应世界上并你眼中的恶,当你以真理的名义被犀利与不平充满,某种意义上你已经输了这场战争。即使你胜了恶又怎么样呢,如果你不是以善胜的。我们在怎么样Minister Christ 给这个没有Role Model的年代?世界从我们看到的是被锋利裹挟的真相,还是被善意浇铸的真理?宣扬真理的时候,我们有没有像上帝期待的那样让世界感受到我们的善意?








我们却变得如此Cynical,我们当中有才华的人格外的Cynical. 句句是真话,却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你语言的驾驭能力已经炉火纯青,你的思辨与观察也锋利至极,你说赢了我和所有人,只是我们看到了你的雄辩与勇敢,没有感受到你愿意用善意对待我们,是我们误读了你,还是你并没有思考过该如何表达你的善意?是否我们只是在用正确的神学教育甚至斥责一群我们不关心的灵魂。




如果我们老一点,沉淀一点,哪怕迟钝一点,我们的姿态会不会有所不同?毕竟我们还相信我们不比我们想要说服的对象更好,毕竟我们相信我们并不比他们更有价值,毕竟我们相信我们的姿态不是一个 ”给予者。” 




这样看来,回应恶 不是一个突发或即兴的(spontaneous)的事工setting. 回应恶 是我们应该提前做好准备的很关键的ministry setting. 用针锋相对的敌意来呼喊真相的确有极大的号召力,甚至可以收获大的可见的成功,但从minister Christ 的角度,它还是少了一种东西。如果我想在清楚表达真理的时候,也向你清楚地表达我的善意,我应该怎么做呢?




善意,是很personal的,而年轻的时候我们好像特别容易缺少它。当我逐渐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很多锋利已经被我消耗过了。而我知道,更惨重的损失是那些没有发生的,我不曾拥有的善意让我损失了更多我不曾拥有过的经历或者情谊。如果你有一辆车,有天被偷了,你的损失是可见的可被感知的,但更大的损失是那些你从来没拥有过的,只是这些损失你没有一种体验感而已。如果一个团队有一个有才华的人,有天他走了,这个损失是可见可被感知的;但更大的不可见的损失是这个团队的一些特点使它从不能够拥有一些人。所以如果我们的犀利会伤害我们已经存在的关系,那比这更大的不可见的损失是那些我们没有过的善意,它们能够多么地荣耀神,以及向世界见证神。我们评估损失的关键,不是what are we doing, 而是what we could have been. 




很多时候,我们总想着把一件事情掰清楚,以至于一个神学问题的粒度我们能够讨论到粉末级,但或许更有意义的问题,是我今晚该怎么给我的孩子讲睡前故事。更大的价值往往在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上,在那些好像特别小特别小的事情上,而这些东西这些事情我们特别容易忽略,这正是我想说的关于善意 的事情。




你年轻的时候想着做很多大事,慢慢老一点反而觉得,有时候越是小的事情越是有数不尽的价值。

评论

热度(5)